相传,很久以前,沅陵龙兴讲寺有位长老和尚法师法名惠智。他精通儒术,博览佛经,是一位德才俱佳的好方丈。在他住持的十五年中,龙兴讲寺的各项事业都有所发展。
惠智法师还擅书画诗作,尤以方术见长。有一次,三位外来云游僧,要求他作表演,并说:“耳闻是虚,眼见为实,目睹为快。”惠智法师取出铜钱一枚,置于桌面上,再取来鸡蛋十个,先将一个鸡蛋放在铜钱上面,接着将第二个,第三个鸡蛋,接二连三的逐个重叠起来,直到第10个鸡蛋,垂直重叠,稳稳当当,一个不倒,观者个个称奇。
还有一次,辰州知府李珣,来寺议事。事毕,李珣欲求惠智方丈的特技一观,并且要能飞舞的。惠智法师略加思索,便从方丈室取来红色丝绸一小块,剪子一把,当着李珣的面,三剪两刀的一只红色蝴蝶成形了,然后将蝴蝶高高举起,用嘴一吹,那丝绸蝴蝶,便扇着双翅,在室中忽高忽低,时快时慢,翩翩起舞,观者人人喝采。李珣看得如痴若呆,连声称:“神奇,神奇!”。然后,惠智将手一招,那丝绸蝴蝶,便乖乖的飞回他的手中,变成了原来模样。
惠智法师的绘画作品,闻名遐迩。一日,天高气爽,喜鹊在寺院周围飞舞欢跃,喳喳的叫个不停,久之不去,僧众预知今日必有盛事。
忽见三人素装来寺参佛,其中一人相貌魁伟,气质不凡。龙兴讲寺维那(禅堂负责人)连忙上前迎接,进人大雄宝殿参佛后,那相貌魁伟者开口要求会见惠智法师。维那便将客人迎入客堂,献茶后.急刻请来方丈与客人见面。
“十分惭愧,皇帝敕名“河涨洲”贫僧素来爱弄丹青,但从未画出个象样子的画稿来。不知世人为何这般抬举,真的折煞贫僧了。如果施主真的不弃鄙陋,三日后请来寺拿取如何?”惠智说。
“很好!”那人道,便要随从给白银500两,“这点银两权作敬佛的灯油费吧。”说完,起身拱手作别。惠智法师与维那一直送出山门。
惠智法师见此人谈吐不凡,风流倜傥,出手如此大方,心中琢磨,定是一位朝廷大员。近闻皇帝下到民间微服私访,此非一般人等可比,莫非就是此人? 维那也说此非一般人等可比。
惠智法师连日处理寺内事务,日夜忙碌,未得捉笔。到了第三日,见有人前来取画时,这才想起三日前之承诺。
惠智法师便令侍者将白绢铺在桌面上,调好墨,捉笔疾书,左涂涂,右圈圈,时而涂黄,时而涂红……不到一个时辰,画卷完成了,各种颜色都有,但以黄色为主。所画作品似鸡非鸡,似鸭非鸭,似鸟非鸟,很大一片,谁也道不明白。
惠智法师把画卷认真卷好,又细心包装一番,再才问来取画之人:“敢问施主,三日前施主一行三人,为何今日只见先生一人呢?”
“法师,实不相瞒,吾乃当今皇上御敕钦差,前日来寺参佛的那位老板即当朝圣上,他离寺后当日快马回京去了。”原来,是辰州知府李珣将惠智法师的神奇儒术暗暗禀告皇上,皇上便亲自微服私访,专程前往辰州府龙兴讲寺找惠智法师暗中求赐画幅来的。
众僧听说是皇帝幸临,大家吓得面如土色。立即朝着京城方向,一齐下跪,高呼“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并磕响头三个方起。
惠智法师对那钦差说:“此画万万小心,沿途不可打开。只有到了金銮殿,见了皇上才能打开。”那钦差称道:“是!”拿了画卷便走,中南门江边,早有船只侍候。
开船后,船顺沅水而下,行至城东十里黄草尾黄头桥河段时,那位钦差好奇地心想,这乱涂抹的东西为何那么神奇。我偏要打开一角,看个究竟。当画角被拉开后,忽地立即飞出两只金鸭子,众人赶紧抓也抓不着。金鸭子一下子飞到右岸小河洲上,然后跳下水钻入洲底去了。钦差吓得脸似铁青,立即关闭画卷。当时正值沅水陡涨,说来也奇怪,随着江水上涨,钻入洲底的两只金鸭子顶着洲身往上浮,水涨洲也涨,江水始终淹不了小河洲。
那位钦差护着画卷,日夜兼程,赶回京城。早朝时,三呼万岁后,钦差便第一个将画卷献给皇上。皇帝命侍臣将画卷打开,“看看这位名师,是否名实相符?”
说时迟,那时快,画卷一打开,只见近百只金鸭子,噗噗几声一齐飞出,围绕金銮殿飞来飞去,黄刷刷,金灿灿的,把整个宫殿照映成金色世界,群臣们都惊呆了,不知是怎么一回事。
那群金鸭子似听招呼,便乖乖的都飞到皇帝身边,在金銮殿上整整齐齐十只一排、一共排了十排,最后一排是八只。皇帝便问钦差:“按理说百鸟朝凤,应为一百只金鸭子绕金銮殿,为何只有九十八只? ”
钦差只得如实说明缘故,并讲述了两只金鸭子钻入洲底顶着洲身往上浮,水涨洲也涨,江水始终淹不了小河洲的奇事。
皇帝一听大喜,金口即开说:“也好,就留两只到民间为当地百姓造福嘛!那座小河洲就叫河涨洲吧。”自此,小河洲被叫作“河涨洲”,老百姓也放心大胆种荘稼,农作物再不受水渍损失了,小河洲再也不受江水淹没了。
传闻,明万历年间,一日,怪臣、尚宝司少卿满朝荐在出任陕西西安府咸宁知县时,途径辰州府沅陵县河涨洲,满朝荐上洲游玩,闻听“河涨洲,水涨洲也涨”的典故,面对河涨洲外停泊的舟船信口呤道:“河涨洲,洲外舟,水涨舟流洲不流。”无人应答。却不料,旁边一放牛的老农夫手指着河涨洲对面的黄头桥随声回应:“黄头桥,桥边荞,风吹荞动桥不动。”满朝荐惊叹“老农皆如此,辰州府尽人才也。”